耐人寻味的澳大利亚土著人艺术

澳大利亚新州美术馆，专门设有一个“土著及托利斯海峡岛民美术馆”。这是澳洲原住民文物的最大展览中心，也是该馆吸引海内外游客的主要特色之一。

我每次去美术馆观光，险些都要进这个展室看一看。这里有一批收藏于20世纪30至40年月的作品，充实反映出古老的土著人民与澳洲大陆的渊源关系，另有一些今世土著民族艺术家的作品则着重反映了现代土著人的精神风貌和生活状态。

图1图2 据考古学家论证，澳大利亚土著人生活在这片广袤的大陆至少有五万年的历史。澳大利亚土著艺术堪称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艺术之一，也是世界上所有土著艺术中市场最大、被最多人认识的一种艺术。在南澳大利亚的纽拉博尔（NULLABOR）窟窿曾经发现了两万年前的崖壁画，更久远的是在澳大利亚北部的阿纳姆地发现的岩石艺术。

考古学家甚至认为，这些岩画是在约莫5万年前形成的，比著名的法国拉斯科岩洞壁画还早。这些岩石艺术作品中泛起许多令人眼花缭乱的图案和神灵形象，形貌了大地的降生和土著人的信仰。

其绘画则以具象手法记载了他们的民俗习惯、神话故事及渔猎生活。譬如，夕阳下鲜红如血的乌卢鲁巨石；长有鹰眼的王吉纳神；爱搞开玩笑的精灵--米米人物；奇特的X射线绘画；神奇的墓柱与木雕等等，这一切无不为其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充实反映了土著人早期的奇特艺术和辉煌光耀文化。早期的澳洲土著绘画主要用于神事和巫仪，是图腾崇敬的精神载体。

在土著信仰中，大地是焦点，因为土著信仰是以大地为基础的。褐色的灌木、黄赭色的荒草、土红色的沙土、金黄色的阳光等这些描绘的物体及色彩，都是来自于大地。土著人在这块神奇的土地上生活和梦想，他们注视着这里的风、雨、草、木、花，知道那边可取食、那边可藏身、那边可得片刻安闲。歌舞、绘画、镌刻和人体装饰艺术主要体现为对祖先的追忆。

土著人相信土地是祖先的赐予，这内里寄托着祖先的精神。记得在乌鲁鲁游览时，我曾经跟土著人有过近距离接触，就是寓目土著人现场作画。土著人相貌一般比力粗黑，给人一种憨实质朴感。

他们在民众眼前少言寡语，沉入画作当中却连脸上的苍蝇都顾不得赶。这就是一群澳洲的梵高。绘画一般被土著人视为生活必修课。

当土著人儿童长到一定年事之后，便开始随着尊长在种种工具上描绘。随着年事的增长，描绘的规模逐步扩大，内容也越来越庞大，因此绘画技术亦不停提高。图3图4 早期土著人的绘画形式基本上分为三种：石壁画、树皮画和沙石画。

在美术馆，展示了许多土著树皮画。树皮画的历史不像石壁画那样悠久，是近一个世纪在澳洲土著人中盛行起来的，现已成为土著人绘画的最高艺术成就之标志。其内容大多以神话传说为主，另有大量体现袋鼠等常见动物和狩猎情景的内容。图5 土著人心中有一个“梦幻时代”（DREAMING TIME），他们认为这是整个世界的伊始，就像中国人心中的“盘古开天地”一样。

天空大地、人类万物皆生于此。其时，世界混沌一片，只有一条巨蟒——土著人相信这是神的化身。这条巨蟒熟睡后，梦见了土地，土地就泛起了；梦见了人，人就泛起了。所以，世界是由神缔造的，神控制着万物的变化。

这种对自然界的认识，自然而然地反映到土著人的绘画艺术之中，并成为土著绘画艺术始终形貌的主题。图6图7 树皮画的质料在澳大利亚随手可得。

生长笔直的桉树，其平滑细密的浅褐色外皮为这一绘画形式提供了天然优质的质料。土著人将树皮割下来，经由烘干，压平后，以树枝，人发或植物纤维束等为画笔，用锗石、土块、锰石、木炭、蛋汁、血和兰花汁等为颜料。树皮画的传统颜色为黑，白，锗红，黄四种。树皮画易于携带，生存，因此绘画数量大增，而且体现的内容与气势派头越发富厚多彩。

另有一种与树皮画相近的木头绘画。图8图9 从梦幻时代绘画到聚合颜料绘画，现代土著人创作的艺术品蕴藏着数千年的神话和传统，它不仅是传统艺术也是今世艺术，在现代土著人艺术品上加标注可能很难题，难题水平不亚于给符号界说。在体现手法上，既具象征性又显抽象性，其突出特点是土著人在发扬传统的基础上，吸收运用了西方现代绘画技巧，以点、线、圆、几何图形形成牢固图案来代表一定的事物，组成画面，传情达意。

有的动物画用的一种透视画的手法，将生物的内脏勾画出来。这些画看上去颇似西方现代装饰画，其实，它已成为土著人的典型艺术作品。

图10图11 行家赏画，一看构图，二看色彩，三看光影，四看笔触。我不懂绘画艺术，但通过浏览土著画作，可以意会出土著人绘画的一些基本特征、神话梦乡和现实生活的单纯质朴相联合；色彩以红和赭石为主，图案单纯，形成单纯与厚重的辩证统一；绘画质料与绘画载体取之自然，又回归自然。

图12图13 澳大利亚土著艺术中，最典型的气势派头就是圈点艺术。这些将圆圈、线条、和点形图案联合在一起的奇特画面，在土著艺术作品中通常象征着一种土著民族的神圣仪式，也为今世美术带来无限的启迪。

用小点点组成几何纹画面，每幅都是在描绘他们的家乡和他们的“创世纪”。可是这些画面都是俯视的平面图。土著人舆图看法特别明晰，总是能准确画出重要的地标和植被漫衍特征，却很少去描绘人物及物体，只是用几何图形代表。

图14图15 土著艺术馆展示的每一幅作品都是一个生动的人物故事、一段精彩的小我私家生活记载或一个感人心魄的历史事件。土著人在沙子、土地、石头、树木或木头外貌画画或镌刻都有其内在的寄义。土著人艺术作品的符号、图形不是随意的，有一定的内在或创意。图16 图16题为“Anumara Tjukurrpa”，讲述了毛毛虫“anumara”的故事。

这是一个关于血缘群体的故事，由南北表现。赫克托在一个组----南，（anumara）。他的叔父，侄子，和父亲都在其他组----北（其他毛毛虫）。从北方和南方来的以及走遍所有地方的毛毛虫在一个休息的地方（ngura）相遇了。

当极小（女性）和tjitji（儿童）到达，跳舞的妇女在火灾中，给男子传送礼仪棒。此画构图精巧，用笔谨细，色感明白，条理突出，体现了一种工秀清丽的意境，具有较强的艺术熏染力。

图17 图17是一幅人工聚合颜料布面油画件。作者以抽象手法展现了她的出生地阿拉克尔（Alhalker）的风物：从黎明到黄昏，阳光铺洒荒原，地上野花盛放，颜色的细微变化，隐喻着四季更迭。此画是土著艺术家艾米莉•卡姆•恩格瓦瑞（Emily Kam Ngwarray）于1992年所作。

她来自澳大利亚北领地爱丽丝泉（Alice Springs）东北230公里外的一个边远社区。曾当过骆驼饲养员和牧场工，70岁后才提起画笔，活到八十岁。

在生命的最后十年里，她经心创作了3000多幅画作，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她的一些知名画作都运用了类似这件作品中的有力的点阵图案。

在这里，可以看到她在画布上混淆颜料的方法：在一层颜料未干时就涂上新的一层，且将画笔在差别颜料中多次浸蘸，以调出宝石般的色泽。作者运用相对小而细但显而易见的笔触、开放的构图，强调对光线变化的精准描绘，捕捉大自然变化的瞬间，以柔秀、温雅为主要特色，表达的是画家心田的主观印象，兼具“静美”和“柔美”的意趣。

图18图19 看着这些珍贵的艺术品，感受到作者一种朴实而淋漓尽致的情绪宣泄，在方尺之间的轮廓内展现其精致和灵感，让人不得不放慢脚步，时而定睛注目，时而着迷思索，时而摄影珍藏。澳洲土著人在从事绘画的历程中，自然而然地继续了本民族的绘画传统，使其像一种有形的文字纪录着他们对大自然的热爱和对祖先神灵的崇敬。

这一幅幅作品犹如一个个历史画面，向人们展现了一个民族生存、生长的历史，以及浓重的原始文化气息。这种用自然的方式再现自然原貌的视觉艺术形式，可以说是澳洲土著人的奇特文化传统。

图20图21 在美术馆观光，我以为鉴赏到的不仅是澳大利亚文化和土著艺术，而是在触摸着澳大利亚历史，在外观简朴却内在丰盈的空间里寻觅历史的痕迹，在聆听着上千或上万年前土著人的倾诉。图22 澳洲土著绘画以神话与现实、想象与写实交织成诡异辉煌光耀的场景，极富熏染力。

有些作品既生存深厚的传统价值，又具有鲜明的时代意识。图23图24我喜欢从种种艺术作品中聆听昨日的故事，感受差别水平的视觉打击，推测艺术家的创作意境和透过迷茫时空流露出的内在。

那些看似简朴而内在富厚的艺术作品给人们心灵的、人性的、诗意的温暖，耐人寻味。我隐约感知到一些作品中透出生命和旷茫的悲凉，能品味出土著人的艰难人生和古朴滋味。

岁月在画作间悄然流逝，生命在灾难中无声绽放。大多数作品显现出辉煌光耀诱人的灵性和生活秘闻，寄托着土著人心底永不泯灭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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