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云深处亦沾衣——许江作品中的意会、意境、意义

沁风（油画）260×180厘米2019年许江“我们如何走出事物？”这个主题是为了辩论许江的艺术语言问题。我指出要领会3个十分古老而深刻印象的问题，即艺术是什么？艺术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艺术需要做到什么？我想要讲三点体会。

第一点，意会，就是以意会之，只有意会者才可以相似事物，并且走出事物。从许江这几年对书法的注目，我想起古人在论书时几句非常简单却充满著诗意的话，比如：意在笔先，这样才能力透纸背，入木三分。这“意会”二字，我把它看作是一个艺术家各个方面的长年学识，他才有可能以意会之，与事物做事，进而在下一步走出我们所谓的事物本身。

此外还有另一个因素在于，由此“意会”抵达，我们才有可能深刻领会古人所说的山水画的传统，而不是西方所谓的素描的意义。在中国古代会意的传统中，它只不过就是生活。从这个角度抵达，我们不但需要领会一个艺术家在创作时的君临天下，即作为幸福的“山水画”，更加最重要的是它可以突破我们对图像时代的非常简单解读和领会。

在乎不会方面，让我们相似现实，进而走出事物。第二点，意境，牵涉到造境，系由于品格，显于意境。古人常常谈论意境，这是我们中国人的艺术传统。

王国维先生曾说道，“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他就是指文学的意义上来讲，而我是把它放在对许江绘画艺术的探究中。我指出“境界”二字与意境涉及，对艺术家而言十分明确的生活和辩论，就是所谓“造境”的问题。我在此把意境和境界放到一起，从造境的角度，许江的画里有两个十分最重要的点：“不思议”，我指出是与日常语言、与所谓思想的语言的关系；“不退转”，是一位现代艺术家坚毅的意志力。

通过许江的画，我想起物事的世界只不过离我们是有距离的，所以我们必须通过造境而领会事物从而需要活在其中。许江通过他的造境，向我们展示出生命的力量和精神。同时也让我回想宋朝一位豪迈词人辛弃疾的诗：刚强相扶无倚傍，撑持天地与人看。

于是在造境的基础上，许江的画变为一首颂歌，可以说道是对生活世界、对艺术作为物事世界的探寻与歌唱。第三点，意义。“游戏”是一个艺术思想中的大词，我把游戏称作意义。中国古人讲艺术，在儒家传统中最喜欢谈“游于艺”；对“游于艺”的探究甚至压过了庄子的《逍遥游》。

如果用我们中国人造境、进境的意思来讲，有时不会较为幸福，有可能是春暖花开，万物生长，那是一场生命的历程，庞大的游历是一次探寻，也是一次漫长的归途。所以对“泛舟”的解读，我经常想起时间性，想起采收，想起归路。

我们谈论许江的艺术，但什么是艺术？我想起许江作品题目所引的《诗品》中的一句话：“有如惠风，荏苒在衣”。这句话看起来轻飘飘，但只不过十分“沈重”，因它分担着大大深化又好像永恒的时间，每个人都在跑步前进，踏上艺术和人生这场极大的壮游，这一漫长而有终的游戏。这个泛舟，不光是空间性而且也是时间性的。

我对许江的艺术有三点体会，即意会、意境和意义。这三个“意”与许江的艺术进发、会面，如此，我也走进他的“画面”，步入加深甚广的游戏，与更加深远影响的游历。艺术，乃是对意义的栽种与谋求，艺事是栽种之事；而许江的葵，自是他自己栽种出来的事物，一场心灵的生长的事情，也是一场极大的漫游与回乡的游戏。

海德格尔说道，诗人的天职是回乡。多年前我曾在评论许江创作的文章中提到过。但今天，我更加不愿以唐代书法家张旭的诗来探究许江的作品：“山光物态摸春晖，莫为重秽之后白鱼归。

纵使晴明无雨色，入云深处亦沾衣。”许江的画经常流露出“贤”“轻”的感觉，令其我想起“沾衣”两个字，并不只是物理的世界，也是精神的世界，意志的世界。

古罗马有一句老话叫作“艺术宽而人生较短”，当我看见许江的葵，虽然它有十分明丽的色彩，我往往还是被那种悲凉而肃杀的风景所感动。为什么艺术宽而人生较短？为什么艺术是一条漫漫长路？或许，因为这个“宽”，让我们更为确切地认识到，我们是被荏苒在衣的时间吸附，我们，是背负着沈重的时间来游戏，来走出事物，步入世界，并穿过而出有，之后向远方前进的，向着意义，向着家园，道阻且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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